为什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因为——
“啊……”
“明明都要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
“你为什么还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呢？”
牟相安皱眉，有些不明白。
少女清澈的眸子里浮起一些朦朦胧胧的情绪，她微微扯了扯嘴角，似乎是有些自嘲又有些沮丧。
孟拂按住牟相安搭在自己伤处的手，动动身体凑得离坐在床沿边上的男生更近了些，她有些踌躇，咬了咬下唇才开了口：“我是那只妲己。”
牟相安想起今早上偶然间在官博上看到的内容，便说道：“哦，那个cos……”
“不，你还记得‘今夜月色很美吗？’”
“……等等，”牟相安在听清楚她的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好半天他才能压下震惊，“你也能到那个世界？”
孟拂听见他这基本等同于承认自己身份的话，笑开了，下一秒就猛地扎进牟相安的怀里。
男生手忙脚乱的接住了，药膏被扔到了地上。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
“……………………”
牟相安无意识的搂着怀里的一团，整个人凌乱了。
他……
就是随便说说啊……
……
一阵冲击波过去后，孟拂和牟相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牟相安递给她一杯加热后的牛奶，孟拂接过来后又缩回沙发里。
她抿了一口牛奶。
“我啊，从这款游戏被研发出来后，就经常进入那个世界。不过时间一般是在我睡着以后。”
牟相安平静的脸变了变，身体微微挺直了一些。
“当时我什么都不懂，第一次参加比赛的时候，我很无措，就和当时你刚刚进入这个世界后一样。当时对面敌人很强的，我知道那些都是现实中玩家操纵的人物。这场比赛的结果毫无疑义是我们这边输了。”孟拂继续说着，“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你给了哭个不停的我一串棉花糖，而我当时可讨厌你了。”
她深吸一口气，有什么更深处的回忆逐渐清晰明了。
“游戏里的死亡伴随着刻骨的疼痛，那场比赛里，是你一次次跳出来偷袭我，杀了我。我不可能不讨厌你的。真的很痛呀。可是……在你给了我那串棉花糖还一直偷偷跟在我后面的时候，我觉得你应该是不同的。因为其他的人真的就是被现实世界里的玩家操控的npc。”
“而猴子，一直跟着我在一起。在每个我不得不进入游戏世界的晚上，猴子都会陪着我。我意识到，这是不同的。可能，不久后，你就会真的来到我身边。”
“最终，有一天，你的眼睛里不再是空洞的了。你的眼睛里，开始有了鲜活的色彩。我终于等到了一个和我一样的存在。”
孟拂说完，把手里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朝着牟相安那里走了几步。
“我能听见你和养成系统的对话。”
一直默默听着的牟相安这下是真的炸了。
“什么？！”他刻意控制着的无表情终于破裂了，现在是有些失态的慌张。
他做的心不甘情不愿的，还一直告诉自己那只狐狸是npc，那些羞耻的任务无所谓的。结果那只狐狸不仅不是npc，还知道他和那个系统奋力抗争纠结的整个过程。
那他纠结个卵。
孟拂笑嘻嘻：“我觉得这样子的你特别可爱。”
牟相安有些崩溃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所以你明知道我是谁，却什么都没说？”
“我啊，在那个世界有点寂寞，所以就没打算告诉你。”
她偷偷又往前走了一步，“而且我喜欢你。”
“你和我是一样的。我很喜欢你。”
“喜欢你对我做那些事。”
“喜欢你。”
她有些小心翼翼的蹲在他面前，“现在我问你，你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牟相安有些难以开口。
他烦躁的抓乱自己的头发后，忽略了心底那一丝丝的雀跃，说道：“不是，我以为你是个npc，就没……”
后面的话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
沉默弥漫在两人之间。
孟拂听着好感度上升10点的通知，不以为意。
嘴里和心里是不一样的啊。
于是她也烦躁的蹲在他面前扯头发，大眼一闭，决定贯彻无赖到底。“我不管，你说了我就当你是认真的。我又没逼着你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男朋友，不许和其他女人搞暧昧！”
先死缠烂打再说，反正好感度已经70点了。
牟相安头更痛了。
结果第一个问题反倒都被两个人遗忘了。
……
孟拂走后，牟相安关了电脑往床上一趟。
明明闭上了眼，但那些以前的，游戏里游戏外的画面一幕幕闪过，让人根本……平静不下来。
【你那天说的话，是真心的吗？】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