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剩想了一会儿又问道：“那这些落到了地上的世界碎片怎么处理呢？难道就只能等着它们自己破碎吗？”
徒先生翻个身，看着鬼剩说道：“这就是崇信者存在的意义了。崇信者是诸神的信徒，他们为诸神奉献信仰愿力，诸神回馈他们更强大的力量。这个买卖看似很公平，但实际上诸神是要吃亏的，毕竟哪怕是觉醒了天魂的崇信者，所贡献的信仰愿力，也并不一定比一个白骨阶的信徒更多。信仰愿力的多少与是否虔诚关系更大，与信徒的力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这个过程中，崇信者完全可以虚与委蛇，但诸神付出的力量却是实打实的，而且崇信者等阶越高，诸神付出的力量也越大。所以对于诸神来说，豢养崇信者并不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那是不是有什么事是诸神无法办到，但一定要崇信者才能完成的呢？”
“对！这件事就是要崇信者去探索开拓那些世界碎片中的漏网之鱼了。因为这其中蕴含着未知的危险，所以崇信者的实力自然越强越好。于是诸神们也就乐于选择姿质优越的信徒，征召他们成为崇信者，增强他们的力量。而并不是所有的崇信者都有机会去探索世界碎片，神祇们往往先会给予崇信者一系列的命渊试炼，这些试炼多以虹古大陆历史上真实发生过的灾劫为素材，用极端环境来考验崇信者的生存力，适应力与战斗力……”
“这些试炼是诸神利用命渊制造的虚拟实境，一般来说，崇信者并不会在这些试炼中真的死亡，但试炼失败却必然要面对神祇的惩罚。如果接二连三的失败，就会让神祇认定你已经完全没有了培养的价值。那时神祇就会以你的修为，属性，命格，甚至是寿命来抵偿它在你身上所付出的资源，减少它的损失。这样的结果就是抽在所有崇信者身上的鞭子，也是所有崇信者的噩梦……这下你就该明白我为什么并不尊重神祇了吧？”
“师父……你？你的修为就是这样没有的？”鬼剩惊愕地问道。
“我的原因有些复杂，但最终结果都是一样的。我现在只是白骨阶的修为，但凭着经验丰富，大部分青骨阶的妖兽还不是我的对手，因此勉强还能在这荒服里走一走，再也不会被随便一个什么仇人就给追得到处乱跑了……”徒先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有些感慨地说道。
鬼剩无语，老徒果然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作为师父，实力太低不说，竟然还就这样大喇喇地承认了……承认了……
“你有考虑过作为你徒弟的我是什么感受吗？”
鬼剩心中吐槽，嘴里还是问道：“师父，你在外面的仇人很多吗？”
“废话！要是仇人不多，我发疯了才从赤县甸服跑到这青县荒服来呢！”
鬼剩：“……”
大坑啊！这些话自己拜师时怎么就没有问明白呢？这师父就是专门坑自己的吧？
“哎？你别用这么幽怨地眼神看着我。呐，当初你拜我为师时可也没问呐？你都没问，我怎么知道你要知道哪些呢？”徒先生用一种无辜的眼神说道。
鬼剩出离愤怒了，跳起来喷道：“废话！你当初拜我师爷为师时问他都有什么仇家了吗？”
徒先生一脸清白：“我问了啊！”
鬼剩一口老血涌上了喉头：“你问了！？”
“对啊！拜师这么重要的事情，不问清楚怎么能行呢？我不仅问了他都有哪些仇家，还问了他都有哪些亲戚朋友，都有哪些师兄师弟，有多少钱，有多少丹方，有多少不动产，甚至我还问了我有多少师娘呢……”徒先生掰着指头说道。
鬼剩：“经你这么一提醒，我才发现我好像很单纯……”
“你那不是单纯，那是脑袋简单！”徒先生补刀道。
“……”
“我现在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我要是现在就宣布和你断绝师徒关系还来得及吗？”鬼剩生无可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