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微又打手势，看着挺像那么回事的，但是大叔明显懵了一下，随后才明白过来，点点头忙自己的了。
苏一诺疑惑地看着叶知微，“你的手语……标准吗？”
叶知微还挺坦诚，摇摇头说：“我乱打的！大叔能明白我的意思，这才是最重要的！”
大叔的确明白了。
苏一诺也就无从反驳，好笑地看着叶知微。
这时，阿姨过来说：“年轻人，昨天盘子下面的钱，是你放的吧？”
苏一诺很得体，“阿姨，吃饭不给钱，小叶律师会被律协调查的。”
阿姨本来要把钱还给苏一诺，吓得手都缩回去了，“这么严重吗？”
叶知微憋着笑，很严肃地说：“是这么严重。”
“那……那……”阿姨明显慌了。
叶知微又说她现在什么事都没有，让阿姨去忙她的。
阿姨走远后，她看着苏一诺，“一诺哥哥，你经常吓唬人吗？”
“不经常。”苏一诺顿了顿，“可能，我比较有这方面的天分？”
“自信一点，”叶知微说，“你就是有！”
苏一诺笑而不语，看着客流量爆满的烧烤摊。
虽然快要忙不过来了，但是大叔和阿姨都很开心。
他们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看到生活希望的开心。
他们的开心——苏一诺想——有他跟小熊猫的功劳。
这么一想，他的感觉就很奇妙了——
承安集团有慈善部门。
在慈善事业这方面，承安集团从来不吝啬。
但这是第一次，苏一诺有帮到别人的感觉。
也是第一次因为自己的力量，很有成就感。
叶知微也很开心——她的脸上也满是笑意。
但是看样子，这样的事，她不是第一次做。
两个人走到一边，不阻碍大叔做生意，静静地看着。
弥漫的烟火气中，苏一诺缓缓出声：“昨天，我就想问你——”
叶知微疑惑地偏过头，双眸在夜色中依然亮晶晶的，“什么？”
“一般的律师，追求社会地位和高收入，”苏一诺神色认真，看着叶知微，“你跟他们不一样……是因为什么？”
“因为我比他们幸运啊！”叶知微双手放在身后，坦然又明媚，“我出生，就拥有他们想要的东西了。
“我外公和妈妈，还都是专业的法律工作者——就是说，我拥有比多数人优越的学习环境。
“不管是我妈妈，还是我外公，他们从来没有教过我，要用法律帮助和保护弱者，但他们一直是这样做的，我算是被潜移默化地影响了。
“我很幸运，才能追求这么理想化的梦想。不然我现在愁的，不是大叔的官司能不能赢，而是法援案件又没有奖金，我下个月的房租怎么办……”
苏一诺终于知道，小姑娘的灵魂为什么成熟自洽，善良美好了。
她的成长环境，就是那样的。
她不是被培养出来的，是被滋养出来的。
刘律提过，魏琮不止一次说，小熊猫是个很珍贵的人。
他竟然比魏琮晚发现，真是不该。
烧烤摊那边突然嘈杂起来。
两个人看过去，发现是媒体记者来了，应该是好奇大叔怎么会得到陆相宜的帮助。
大叔没听懂，指向苏一诺跟叶知微，示意记者问他们。
叶知微一开始还笑呢。
媒体记者都来了，以后大叔的生意会更好！
但是看到摄像机，她的脸色就变了，拉起苏一诺的手就跑，“一诺哥哥，我们不能被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