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凉凉想了一会儿才知道向绾为什么沉默，大概是今天的事情让她想到了北沐景。
她刚要开口，向绾那边忽然声音很小的跟人说什么，大概是跟北沐景说话。
她笑了下：“行，那你们玩吧，我这边没事了。”
“好。”向绾声音又变大了：“等我们回去跟你说。”
挂了电话，念凉凉转身要回去。
刚走两步，手机响了。
她猛地停下，虽然还没有看到来电显示，但直觉告诉她这通电话是盛贤打来的。
她低头一看，果然。
她不知道盛贤是怎么把时间拿捏的刚刚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接听了，但她没有说话。
盛贤那边沉默了片刻，说道：“其实，我还有一句话想说。”
她拧了下眉，没有回应。
“我想弥补，想做一个好父亲。”盛贤语气很轻，却不掩恳求：“孩子，你能给父亲这个机会吗？”
这句话后，两人全都沉默了。
盛贤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心里一阵阵干冷发涩。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些话其实他原本是想在直播里说的，当时对着镜头良久的沉默就是在犹豫，犹豫自己真的说出来担心念凉凉以为自己是故意借此机会逼她。
可这些话，他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
对于这个自己从未给与过任何爱与保护的小女儿，他是一万个没有办法，进一步把吓到，退一步怕伤到。
念凉凉始终沉默着，但对于盛贤的欲言又止，她就好像亲眼看到了一样，他未说出口的话，他所有的担心，她心里竟全然明白。
她觉得自己特别没有底线，就在一天前，她已经彻底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不再纠结。
但只过了一天，她又变了。
盛贤这个举动，不管有没有算计她的成分，她都承认自己已经被拿下了。
盛贤能拿竞选这么大的事情做赌注来算计她，成本也太大了一些。
但就他一句话，自己就轻描淡写的答应，好像也有点太没面子没有原则了。
“……我最近，很忙。”念凉凉终于开了口。
虽然她的声音很轻，没什么情绪，盛贤却秒懂。
他觉得心口砰砰似有小锤，捶开了一个小口，然后被注入了温热的水流。
暖意，从干冷发涩的心口渐渐蔓延四肢百骸，通体舒畅。
虽然没有等到她亲口答应有点失落，但没有像之前那样冷眼相对直接拒绝已经足够让他惊喜开心。
“好。”盛贤语气明显比之前高兴了很多：“那你好好的，嗯，好好的。”
念凉凉听着他微带磕巴的关心，觉得这样的对话好尴尬。
她顿了下：“嗯，再见。”
“好，晚安。”
念凉凉怪异的挑了下眉，没再说什么，直接挂了电话。
晚安？那边是晚上吗？
冷不防腰上多了一双手，吓了她一跳。
薄乔衍轻笑一声，将下巴放在她肩膀上，凑过去在她耳朵上亲了亲：“讲完了？”
“嗯。”念凉凉一惊之后，忍不住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