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景昀俊脸绷紧着，身形蓦然一顿。
她扬着头，直勾勾的盯着他，在等他的回答。
该来的，总有一天会来，即使他再怎么不愿意面对。
活了这么多年，这一刻，居然成了他人生中最紧张，最不安的时刻。
半晌，他才从嘴里艰难的吐出两个字：“你问。”
“那晚的人，是不是你？”
她打好了长长的腹稿，可等她真的要问出口的时候，却只有这么简单的几个字——没头没尾的几个字。
她攥紧了手心。
一分一秒的等待像是有一把锋利的刀刃割在她的心头，要将她凌迟似的。
他始终维持着坐在沙发上的姿势，面无波澜。
宋倾倾无法窥测他的心思。
她执着于要一个答案，像是跟木头似的立在那里，似乎有种他不说，她就要等到地老天荒的阵势。
站在一旁的秦眉连忙若有所察，知道自己说漏嘴，被宋倾倾听到了，她下意识的想要补救。
“什么那晚不那晚的人？你到底在说什么？”
宋倾倾看着她那亡羊补牢的慌张模样，觉得滑稽可笑。
她看上去真的有那么好糊弄？
四年前那所谓的一晚，除了唐景昀和秦眉两人知情外，老爷子和唐子枫还被蒙在鼓里，现在看着眼前这一片剑拔弩张的氛围，两人皆是一头雾水。
在一片窒息的沉寂中，唐景昀缓缓从沙发上起身，颀长的身影迫近她，在与她只有两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这一天，来的这么猝不及防，以至于他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或许说，他时时刻刻都在准备着这一刻的到来，但当它真的到来的这一天，他却发现，原来迎接它，会有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