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便扯着李婆子走了出去。
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走远，身形转过房门看不见。肃哥儿长叹一口气。又扬起嘴角笑了笑，眼睛也跟着变得弯弯。
这抹笑比起以前似乎真诚了很多。
以前他对着爹娘笑，对着大夫笑，对着那些真关心或是看热闹的人笑，但那只是他的脸在笑。
眼睛没有笑，心更没有笑。
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可怜，不想看到别人脸上那怜悯的神情，放佛他有多脆弱随时都会死去一般。
所以他只有笑，对着每个人笑，要做出一副无所谓生死潇潇洒洒的样子。
但是又哪能真的无所谓？谁又能真的看淡生死呢？何况他不过是一个不足弱冠年华正好的小小少年。
其实，萧娘子说得对，他的确是在怨恨，怨恨上天的不公。
凭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一个不健全的身体？
不过，现在好了啊。
他遇到了她，就像她说的，幸好，他运气好，遇上了她。
这样看来，倒是不知道老天爷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了。
嘴角弧度加深，或许，他是幸运的。
伸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深深吸一口气，没病了，原来这么好啊。以前他可是连呼吸都困难的，就像是胸口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束缚住了他的身体，束缚住他的呼吸。
原来做人是可以这么轻松的啊。
他站起身，慢慢往外走。
以前的他可不能随便的走动的，不过现在好了，他自己一个人可以随便的走动了。
走到门口，一只手搭在一边的门框上。抬头看向外面的天空。
月明星稀，夏晚的风迎面吹过来，带着丝丝凉意。
这天空真美啊！
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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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虫鸣袅袅。
高悬的月亮，映照得大地一片清冷。
一个院落里，一个修长的身影正呆呆的望着远方天空。
你是学医的吗？
你真是学医的？
这么说你是学医的了？
谁告诉你没气儿了就是死了的？
你的医术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怎么可能？
一个人怎么可能做到如此地步？
不，不对。
如果不是她而是一个白发苍苍医术高明的老头子做到的他都不会这么震惊。
可是，偏偏是她！
王纪背着手烦躁的踱了两步。
萧家娘子，传言她脾气古怪，蛮横无理，对着自己的亲娘都可以下手打骂。
可是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她会医术学过医术的啊？
一个大家闺秀，学琴棋书画都很正常。可是，如果说去学医就有点不正常了吧？
他们那样的人家，又不同于他们家这样世代为医的。而且就算是他们家这样的，也不会让家里的女孩子去学这些啊。
还有，这次见面，那萧家娘子脾气是古怪了一些，但总的来说却还是知礼的，虽然他很不想承认。
到底怎么回事？医术这东西。不可能天生就会，那么又是谁教她的？
她的医术就那么厉害了，那那个教她医术的人该有多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