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涵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刚刚停下来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程凌霄静静地看着，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口拙。
苏清涵哭了许久之后，又将项链摘下来，递回给程凌霄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不敢要。”
“这是你哥哥的，而不是我的，他原本就是想给你的，我只是充当了一回快递员的角色而已。”程凌霄将项链又塞回到苏清涵的手里。
“可这么贵重的东西，我——”苏清涵一脸担忧道：“我保不住。”
“你带在身上就是，放心，有我。”程凌霄想要露出一丝微笑，最终只是嘴角往上撅了撅，又放弃了。
见苏清涵还有些犹豫，程凌霄道：“我送你回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苏清涵看着程凌霄不高大的身影，心里隐隐有些好奇。
他带给了自己幸福和希望，原来，一直以来，哥哥都时时刻刻地在注视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的一切。
那他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哥哥是杀手，而他打架的身手又如此了得，难道？
苏清涵又摇了摇头，不管他是谁，他都是这样的维护自己，甚至连自己的名字，连自己回家的路都认得。
他还称呼自己的哥哥是兄长。
苏清涵脸上有些火辣辣的，那自己该称呼他为一声“小哥哥”么？
两个人来到了苏清涵的家里，这是一栋破落的小平房。
看起来像是十几年前修建的，没来得及装修，外面裸露着红色的砖面。
程凌霄皱着眉头，此刻，在小平房的屋门口，蹲着七八个大汉，有人赤手空拳，有人手里却提着木棍。
见到苏清涵回来，一个嘴里叼着香烟的光头大汉眼露精光，道：“他女儿回来了！”
这一声提醒，其他人纷纷顺着大汉的目光看过去，一个个大踏步朝着苏清涵聚拢。
苏清涵脸色瞬间惨白，腿脚发软。
程凌霄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面沉若水。
光头大汉来到程凌霄身前，俯瞰着程凌霄，肥厚的大手一把推向他，一脸不屑道：“哪里来的小崽子，今天没你的事！”
然而，一推之下，程凌霄纹丝不动！
“咦？”
其他人见状，纷纷露出惊讶的目光。
这光头大汉叫徐由，有个绰号，叫做肉棍，顾名思义，就是力气大得出奇，打架从不含糊，一拳下去，就像普通人用棍子全力一击一般。
他可是这附近一带有名的混混，平常常带着几个兄弟，专门替那些债主收债的。
徐由冷笑着看了一眼程凌霄，道：“有两下子！没想到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能挡住我推一下。可是啊，小崽子，你眼睛瞎了吗？”
眼睛里泛着冷芒，徐由怒斥道：“这他娘的是老子的地盘，老子没有欺男霸女，只是在正常收债而已。她老子欠了徐老板一万多块钱两个月了，现在还没还，人家徐老板急了，她老子却整天东躲西藏的，你说我该咋办？”
其他六七个人一脸戏谑的表情，道：“父债子偿。”
苏清涵浑身打着哆嗦，低着头，抿着嘴，不敢坑声。
程凌霄没有理会肉棍和其他人的话，转过头，问苏清涵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两年，爸爸失业了，就开始到处借钱，后来天天都这样了。”苏清涵颤声道。
程凌霄转过头，对徐由道：“我叫程凌霄，钱我来付。明天中午你到燕京第二高中校门口来，我现在身上没带现金，明天取来给你。”
“我去燕京第二高中校门口？你取来给我？”徐由狰狞道：“你丫的小崽子算哪根葱？明天是不是准备报警？你他娘的当老子是——”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回荡着。
徐由吐了一口鲜血，怒气冲冲地四处环顾，大喊道：“谁打我？他娘的谁——”
“啪！”
徐由再次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只见他的左右脸面各自一个红彤彤的五指印。
徐由要崩溃了！
眼睛里隐含着一丝惊恐之色，被人打了两巴掌，竟然没发现打自己的人是谁！
“你们都他娘的是饭桶吗？老子被人打了，你们也——”
“你不单嘴臭，眼睛也瞎。”程凌霄淡淡道：“带着你的人，立马给我走开。以后若是看见你再出现在这里一里之内，我直接敲掉你的两条膝盖。”
“卧槽你老母！”徐由被气昏了！
被人打了没找到发泄口不说，现在随随便便一个小崽子都敢辱骂自己，都敢威胁自己！
“你他娘的知道我——”徐由挥舞着肉乎乎的手掌，朝着程凌霄就是抓了过去。
“我只知道你有人生没人养，嘴巴臭，眼睛瞎！”
眼看着肉乎乎的手掌朝着自己脸面抓来，程凌霄右手闪电般抓了过去，捏住抓过的来的手掌的四指，随手一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