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是融合了秋月婵的九天玄女，但很快，她又面露复杂，喃喃道：“真是个冤家。”
最后这一声叹息，是来自秋月婵的，也是来自人世间圣女的，又或者可以说是，来自九天玄女的。
“唉……”
影子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那我就帮你最后一把吧……”
说罢，她点出一指。
只见一道白光，从她眉心飞出，融入九天玄女的眉心。
这道白光中，蕴含着她毕生的感悟，以及一生的道行。
当然，这两者其实，都不是赠予九天玄女的，至于给谁，两人心里都很是默契。
“多谢。”
好半响，九天玄女睁开双眸，深深的看了一眼影子，神色莫名，然后朝她鞠了一躬，转身就走。
待九天玄女离开之后，影子望着空荡荡的殿堂，幽幽一叹：“世间一切，都在轮回，没有谁永恒不灭，也没有谁，万古长生，愿千百万年后，能再相见。”
话音落下，她缓缓闭上眼睛。
谁也不知道，这位实力直追仙王，匹敌天帝的强大存在，竟然自己放弃了生命，只留下一具空躯，和一丝灵识。
“殿下——”
外面传来一声惊呼，影子的侍女，那位恐怖的少女，猛地冲了进来。
当她看到坐在月寒王座上，那闭上眼睛，宛若睡着一般的影子，顿时泪如雨下。
以她如今的修为，又如何看不出来，影子这是怎么了。
影子这是放弃了这一世，再次去了轮回。
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将好不容易修炼回来的道行，又全部给馈送给了九天玄女。
“殿下，你好傻啊……”
少女泪眼朦胧，喃喃道：“千百世的轮回，只为去遇见那一人，你这样……真的值得么？”
可惜，如今的影子，虽说留下了一缕灵识，但却不是给她的，并没有出来回应这个问题。
……
……
“这就是你的选择么？”
九天玄女刚出月寒禁地，便心有所感，不由回头望了一眼。
但她没有停留，在禁地外再次鞠了一躬后，便消失在虚空中。
没多久，她穿过了第二重天那道锁天阵，来到了地球，来到了瑶池秘境，来到了镇天塔。
在这里，她遇见了一人。
面容粗犷，头发如同寒针，双眸深邃漆黑，整个人透着一股邪气。
“晚辈秋月婵，见过前辈。”九天玄女，朝这人弯腰行礼。
“如果按照存在时间，你是我的前辈才对。”来者淡淡道。
“可我是他的妻子，你是他的先祖，古华夏有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九天玄女回道。
闻言，来者不再多言。
“他一直视前辈你为偶像，如果他知道，您没有死的话，肯定会很高兴的。”
良久，九天玄女再次说道。
来者没有接话，而是问道：“既然你醒了，不去找他，这次回来干什么？”
“在这里等他啊……”九天玄女幽幽一叹。
闻言，黑发男子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缩。
“所以，我想借前辈的塔，再用一阵时间。”九天玄女再次道。
沉默良久，黑发男子点了点头道：“可以借你，但是我希望，最后你能亲手还给我，而不是我来拿。”
说罢，黑发男子转身消失。
九天玄女望着黑发男子离去，粲然一笑，然后转身，缓步走进背后这座熟悉的塔中。
“希望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吧……”
九天玄女，躺在了镇天塔中的玉床上，然后缓缓闭上眼睛，开始炼化体内，影子留给她的道行。
虽然她也不希望那一天到来，那也只能代表，她不希望，却不代表，不会到来。
所以，她必须在那一切来到之前，做好准备。
否则的话，计划将会赶不上变化。
这一刻，镇天塔由内到外，透着一缕淡淡的仙光。
瑶池荡起涟漪，万千莲花，在池中绽放。
周边灵力，猛然爆涌起来。
地球的灵气，从这里开始复苏，由瑶池，扩散到昆仑，再到华夏，直到遍布整个地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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