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寺的院子里，种着一棵大树。
葱茏的树木，已经生长了超过百年时光。小童仰头看着它，叹了口气，认命地继续扫着地上的落叶。
“哼，我一定要找机会把它砍掉……师父为什么不让呢，砍掉的话，既不用扫落叶，也可以有柴火烧啊……”
他嘟囔着，蓦然听到屋里有人道：
“进来。”
他放下扫帚，噔噔噔地跑过去，问一身袈裟的老人：“师父，做什么？”
玄悟看了他一眼，虽然慈眉善目，但神色间却带了一丝严厉，道：
“不可打那棵树的主意。”
“知道啦师父，我只是说着玩玩嘛。”小童噘嘴，双掌合十，面朝佛像鞠了一躬，随后才问，“可是师父，这棵树的叶子，为什么一年四季都掉呢？”
“落叶归根。这世间众生形形色色，最终都要尘归尘，土归土。落叶是他们回归自然的痕迹。”和尚回答。
小童听不懂，但看到师父在认真地收拾行囊，于是又皱着眉问：
“师父，你要下山吗？”
玄悟的动作没有停顿，点了点头：
“嗯。”
小童好奇起来，趴在旁边看师父收拾，歪了歪脑袋，以手托腮，道：
“可是师父，你说了不下山呀。”
玄悟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
“什么时候说过？”
没想到师父会出尔反尔，小童目瞪口呆，半晌才摸摸头，喃喃地答：
“师父，出家人不打诳语……”
玄悟笑了，点了点他的脑袋：
“为师不是说谎。为师说不下山，是因为山下处处是红尘，而红尘与为师无关。但有个人，却是与我有关的。”
小童问：
“是经常来喝酒的爷爷吗？”